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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的闪光

黑暗的闪光

画人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凡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。相马失之瘦,相士失之贫——前言

日落西山迟迟暮,炊烟紫起阵阵香。夕阳在远处,在树逢间,在远山上,在层层似有似无的阵阵轻烟中落入沉寂,散发出灿烂金黄的光芒,霎时有透过起伏如奶乳,如丝绸的风浪。化为红色洒向大地,洒向一片祥和。一列长线拖着一团团白雾,在山间穿行,刚出隧洞不多久又进另一个隧洞。进进出出蜿蜒前行,不慌不忙地吐着吭哧吭哧的声响。那是一列火车,一列拉着旅客的火车,正与铁轨有节奏地摩擦着,一段段铁轨被同样的铁轮碾压着,躺在枕木上,享受着火色夕阳的同时也感受着身上的火热。

火车上,玻璃旁,一张凝重的脸映在远处慢慢逝去的景物上,他就是新伯爵的侄子——维斯。维斯在农村长大,确切的说,远方袅袅的炊烟证明他还没出农村。这个时代教育业并不发达,从农民到国王等级差距悬殊。维斯从小到大的苦练造就了他结实的身体和说得过去的剑法。凝重的脸上透露着笑意,维斯的内心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。他的舅舅尼拉丁因在卫国战争中保护了国王,为战争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而被封为伯爵。从农民一下子提拔到伯爵,这样平步青云的经历谁不想拥有,但机会却不多。“朴实”的尼拉丁报答亲戚许诺每一户亲戚可以选出一个有才能的人去王城,找他寻出路。作为长子且年轻气旺的维斯被选中,刚刚登上去往皇城的火车。看着自己腰上的佩剑,那是全村最好的剑,在夕阳的红光下闪着冷光,让人不寒而栗。

维斯身上裹着的皮衣是他最好的衣服,但他很快就能享受到高等的生活,和其他旅客一样丽服华衫地表现着自己的美。但他现在还不行,因为他还没见到自己的舅舅,新的伯爵。

与他同坐一个车厢的还有一个母亲,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。男孩叫巴德,身着蓝色礼服,小小的年纪却蹬着皮靴,白色的裤子掖在靴筒里,金色的头发可以随着火车的吭哧的声音有节奏的轻微摇动。女孩叫巴洛,红色长裙一直搭到长筒靴的脚跟上,露出了金色的高跟。粉色的礼帽比身上的红色轻一些,与斜阳表现着金发的柔顺与华丽。身上的长裙和段段蕾丝把美丽的身段表现得淋漓尽致。虽出身贵族,但巴德却丝毫不嫌弃对面坐着的穷鬼,先和他搭起话来。

“喂,你是从乡下过来的吗,要去哪?”

“嗯,我是从乡下来的,要去王城找我舅舅。”维斯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,也不熟悉和外人打交道的套路,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行踪。“那你呢。”

“哇,没想到你还挺大胆的,跟别的乡下人不一样呢,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吧。”巴洛好像对维斯十分好奇,眼神颦蹙之间透露着高雅的气息,叫住了送饮品服务员。“仆从呦,这个人很有意思,给我们每个人来一杯咖啡,他的那份算在我们账上就好了。嗯哼哼。”

面对突如其来的馈赠维斯仿佛受宠若惊。“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”“不要注意这些细节,你很有意思,跟我们讲讲你的经历吧,那一定更有意思,在大院里的天空快把我们捂发霉了。”巴洛笑着走到巴德旁边坐下。离维斯更近了些。

“你挺有福气的,我姐姐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,快给我们讲讲故事吧,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内涵丰富的人。多讲讲关于你的剑的故事吧,你知道我多喜欢骑士吗,你的剑让我看到了骑士的影子。”巴德的嘴不停的说,一时让维斯缓不过神来。望着坐在远处两位贵族的母亲,她正用手捂着嘴笑着,同样的优雅美丽,弯弯的笑眼如天边升起的月亮,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光,令人着迷。

“那我就讲讲让你们感兴趣的故事······”维斯被巴德巴洛身上散发的香气包裹着,被热咖啡的香气缭绕着鼻子。颤抖的玻璃上里仿佛能看到几天后自己的生活,那真是令人快乐的生活。王城是国家最大的城市,凭借自己的实干再加上舅舅的引荐维斯一定会过上令人羡慕的生活,吃穿不愁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
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快乐的时间总是飞逝的,月光由弯月发出并不是很强,星河可以隐约看到。银河下星光中,黑暗的大地上穿梭着一条发光的丝带,所到之处轰轰震响。维斯和巴德巴洛聊得很熟了,巴德巴洛对维斯的舅舅尼拉丁有所耳闻,尼拉丁是刚封的伯爵,是现在皇帝眼中的红人。了解到背景后,巴德巴洛对维斯更加尊敬了,觉得以后交朋友也无可非议了。

“我说维斯,我们一定能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朋友,你不知道我那些贵族朋友,没有一个是真心跟我们玩的。你跟他们不一样,别的贵族兄弟跟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共同语言,聊不来!”巴德拍着自己胸脯保证。维斯听着砰砰想的拍击声心中好像舒服了些,离开家却没有离开家的感觉,对游子来说并不是坏事。

车里的灯光渐渐昏暗下来,飞舞的小虫子搭着便车贪婪地吸着鲜血,把自己的肚子喝的鼓鼓的,便有了一颗颗小红珠在空中飘荡,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便消失在视野中。维斯面对着熟睡的巴德,又看了看右侧的巴洛,看她平稳起伏的**看入了迷。等到自己反应过来便快速收回眼神,知道自己已经冒犯了别人,把淳朴的羞涩掖在心里。转眼望向繁华的夜空,闪着璀璨的光芒,这是黑暗中的光芒,是维斯心中的光,他前途的光。

闪烁不定的光,不是长久的光,好像随时会熄灭,永远消失在黑暗中,一点痕迹也不留下,没有人会记的的光。

维斯陷入了回忆,他的剑是村长给他的。他的村子不大也不小,劳动力不是很充沛,维斯从小到大咬牙吃苦一路走老才盼到今天的日子。但那是有一次狼群入侵村子,跟他同龄大的孩子都跑向高地,带着自己家的财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狂奔着。维斯不一样,他跟着自己的父亲,拿起家中的长刀,一人一把,是外出狩猎时用的。面对三五成群的狼,两个人不会是对手,但他们建立起一道防线,拖住狼群,为村民们争取时间。“维斯,还记得我说的话吗,对动物,就像对人一样,你要是跑,他们便会穷追不舍,会咬断你的喉咙,**干你的鲜血,把你的内脏从肚子里刨除并美餐一顿。你要是跟他们拼命,他们就会知难而退,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!”父亲的教会历历在目证证在耳。那一次的胜利给维斯的背上留下一道咬痕。但回报颇丰,不仅成了最有才能的孩子而且得到了村长赋予的好剑,就是他要上这把剑。剑柄木质包裹,黑棕色的外形给人以稳重的感觉。剑刃黝黑发亮,剑柄银白似铂,闪着寒光,如同低沉的虎吟。

远处天际散发出晨曦的味道,托着腮顶着震动的车窗的维斯进入了梦想,梦想着未来的生活,那黑暗中的闪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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